当球场草皮在午后的阳光下生长出金属光泽时，22名球员在矩形结界里开始了无休止的折返仪式。主裁判的哨音像被按进棉花里的蜂鸣器，热那亚门将何塞普·马丁内斯第三次擦拭手套上的汗渍时，发现皮质表面浮现出类似象形文字的裂纹。"我们像被装进沙漏的甲虫。"乌迪内斯主帅卡纳瓦罗赛后盯着更衣室墙壁上缓慢移动的霉斑说道。Opta数据显示，两队上半场累计完成117次无效跑动，每2.3分钟就有足球撞向角旗杆——这个数字恰好是两队本赛季场均射正率的倒数。
埃库班第27分钟的射门动作被摄像机分解成12帧定格画面，他的支撑腿在第七帧突然呈现30度不自然弯曲，皮球却在触碰门柱瞬间反弹成鸽子群。"我听见看台在吞吃时间。"热那亚前锋雷特吉向队医展示自己毫无伤痕却不断渗血的手掌，他本赛季53%的射门都会导致球场照明系统短暂故障。北看台某个戴着乌鸦面具的球迷用望远镜观察到，当值边裁的瞳孔里闪烁着不属于人类的十六进制代码。
"你们真的相信比分牌上的0是阿拉伯数字吗？"资深足球心理分析师马西莫·切利尼在专栏中写道，他的钢笔突然在纸上洇出黑色漩涡，"Opta系统记录到两队本场触球次数比平时多出47%，但这些数据正在以每小时3%的速度蒸发。"南看台有个数着第1001次横传球的小男孩突然沉睡，他的母亲发现孩子睫毛上结出了冰晶。
笔者在反复观看录像时发现，所有球员的影子始终指向东方——即便太阳已经沉入利古里亚海。或许这场被诅咒的比赛从未真正开始，就像卡夫卡笔下的土地测量员永远走不进城堡。此刻诺坎普的钟楼传来三声闷响，不知是哪位神明在修改足球世界的底层代码。